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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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宿的最後一天，賴床的貓貓又一次被自家隊長叫醒，有氣無力的半睜著眼去洗漱。
“研磨，早上好啊！”
幽離從樓梯上下來，元氣十足的朝摯友打了個招呼。
研磨懶懶的點了一下頭“幽離，早上好。”
“那我去吃早飯了，你們也快點吧。”說完也不在意對方有沒有聽到，繞過本人就走了。
研磨在後面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繼續往洗漱區走。
一頓早飯的時間，也足夠大家知道莫名其妙冷戰的兩人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又忍耐不住跑去問緣由的，幽離那方很幹脆的說了，可獨獨忘記了“為何研磨會生氣，然後再也不和她一起玩游戲”間接導致他們聽不懂。研磨這邊則是簡潔的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直到中午大家一起吃完飯，研磨一個人坐在臺階上等幽離過來一起打游戲時，列夫從旁邊路過，宛若獻寶一樣說出了那晚的事情，研磨才徹底弄清楚了一切事件的起因。
下午的訓練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顯感覺一貫偷懶的貓貓變得稍微有幹勁了一些，但是傳球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這一點其他人還不太清楚，但作為受害者的列夫可太清楚了。
原本基礎差的他為了能接好球就需要更多的跑動，現在，有幹勁的貓貓為了得分，專往刁鉆的地方傳球，得分倒是得分了，可這樣打下去，他估計撐不到比賽結束了。
難得在梟谷手下奪得一局，他已經整個人累的趴在地上了。
雖然不知道哪裏惹到了前輩，但為了生命，還是先道歉吧。
“研磨前輩，對不起！”
正在喝水的研磨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麽要突然道歉？”
單細胞生物瞬間噎住，這一點，他也很想知道啊。
沒等來回應，研磨也不在意，而是皺著眉點評起剛剛的比賽。
“列夫你的接球技術太差了，回去之後要記得加練。”
說完將水杯放回原地，走到另一邊和教練討論戰術去了，只留列夫一人石化當場。
圍觀了全過程的黑尾好心提醒“如果想要研磨放過你的話，不如去求求幽離。”
列夫瞬間反應了過來“他們果然是在交往對嗎，黑尾前輩？”
黑尾無語的看著他，嘆了口氣，然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加練一下也不錯。”說完也轉身走了。
只留下列夫一人在原地哀嘆自己之後的命運。
時光流淌，日落西山，這春高前的最後一次合宿也在裁判的哨聲之下落下了帷幕。
大家聚在一起打掃，整理和閑聊，對於即將到來的離別，卻十分默契的閉口不談。
“研磨，那個升學志願表你交了嗎？”
同級的山本像是想起了，轉頭詢問正在拖地的研磨。
研磨搖了搖頭“還沒有！”
就在旁邊整理物品的幽離好奇的擡起頭。
“升學志願表？”
研磨已經習慣了自己摯友那對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東西都不理解的大腦，因此他解釋道“就是詢問學生是否有升學志願的調查表，一般是在高二，所以幽離明年就可以收到了。”
勉強理解的幽離哦了一聲，緊接著問道“那研磨和山本前輩要升學嗎？”
被天真學妹關心，山本臉秒紅，盡管已經多次和幽離交流，卻怎麽也沒辦法習慣，支支吾吾說了一句“是的”之後，瞬間跑遠了。
幽離楞了一下，又看向研磨。
研磨連忙將視線移到遠處，避免直視那清澈明亮的眼。
“還在考慮，但應該會升學。”
“對哦，之前研磨說過要去東京大學學計算機開發來著。”
幽離總算是想了起來，當時他們討論游戲時，無意聊過，但沒怎麽在意，所以剛剛沒能記起。
“計算機開發？好厲害的樣子！”
日向好奇湊近，雖然完全不懂什麽是計算機開發，但覺得是很了不起的東西。
話題被提起，研磨也下意識的問了日向“翔陽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麽嗎？”
以後？
日向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但單細胞卻對以後沒有什麽概念，所以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日向的話，應該會做職業排球運動員吧。”
誒？日向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盯著幽離“職業排球運動員？”
“簡單來說，就是打排球賺錢。”
“哦～還有這樣的職業嗎？”大大的眼睛裏迸發光亮。
“那是不是每天都可以打排球？”
研磨在一旁忍不住吐槽“既然這麽喜歡排球，多少也該了解一下啊。”
吐槽完，又大概解釋了一下關於職業選手的相關事宜，直說得日向熱情高漲，恨不得立刻就去做職業選手，但研磨提醒那是需要打排球很厲害的人才能做的，而且還得有聯盟願意簽約才行。
元氣的日向瞬間熄火，一個人跑到角落蹲著種蘑菇了。
而相隔不遠的少年們，貌似也聽到了三人的交談，不由得紛紛討論了起來，以後要做什麽。
本以為活躍在排球部的他們，對於打職業應該是很有興趣，但仔細聽下來，唯有數人很堅定的說了自己要去打職業，而其他人有些在猶豫，但更多的人都是表示以後不會從事有關排球的工作。
就連打得很好的黑尾前輩也說會去做記者之類的，赤葦前輩也說對編輯的工作很有興趣。
原來大家真的只是把這個當做一個愛好在做啊！
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只是為了一個不會對未來有任何加成的愛好，這樣真的值得嗎？
想到這裏，幽離不禁想到了自己，加入排球部做經理，好像也不是為了成為職業經理吧。
這麽一想，好像也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了呢。
“幽離呢？”研磨歪著頭認真的看著幽離“幽離以後想做什麽呢？”
沒想到自己會被問到，幽離楞了一下，但還好，之前她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因此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去想。
“職業玩家和游戲開發都很不錯，但開發太枯燥了，我不是很喜歡，可做職業玩家就會面臨簽約公司，失去自由，連自己玩什麽游戲都沒辦法決定的傀儡，我不要那樣。”
光是在內心想，幽離就已經在搖頭了。
可不做游戲相關的職業，她又能做什麽呢？
少女陷入了糾結之中。
看著籠罩在低氣壓中的少女，研磨低下了頭，視線游離，手垂在身前，手指交疊在一起不停的攪動。
那是他一貫不自信的表現。
“如果我開公司的話，幽離願意簽約嗎？”聲音很小，且帶著顫音，但也足夠幽離聽清了。
“誒？研磨要開公司嗎？”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幽離好奇的看了過去。
低著頭的研磨點了一下頭“最近有在考慮以後自己開一個游戲公司開發新游戲。”
幽離眼睛都大了，沒想到自己摯友竟然是個勵志創業的大佬。
幽離默默吞咽口水，沈思了片刻，最終伸手在研磨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好幾下。
“當然，如果是研磨的公司，我很樂意簽約哦。”
雖然在問出那個問題之前，他就有了答案，但當自己真正聽到之時，還是感到了滿足。
是因為摯友無條件的信任嗎？還是說是其他緣由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
回程的路上，依舊是一如既往地安靜，經歷了一個白天訓練賽的大家都沈沈的睡去，幽離卻難得沒有睡意，一個人坐在最後，單手撐著下巴，盯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發呆。
“以後嗎？”
回想起不久前的談論，幽離對“以後”這個詞有了些許在意。
以後就意味著大家會長大，而長大則意味著離別。
就像幽離知道研磨不會一直陪著她打游戲一樣，幽離也很清楚，終有一天，她會面臨和排球部所有人的離別，而且那一天應該不會太久。
一想到這一點，心底就開始湧出奇怪的感受，那種幽離沒辦法用文字概括的感受梗在咽喉處，竟產生了略微的窒息感。
呼吸受限，她不得不張開了嘴，大口呼吸，頭低垂著，右手用力按在胸前，臉蒼白如紙，仿佛要這樣窒息而亡。
但下一秒，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背上，安撫般的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拂過，動作輕緩，耳邊還傳來了聲音。
“放輕松，聽我的，呼……吸，呼……吸……”
因為處在窒息感之中，聲音朦朦朧朧，聽不清是誰在說話，但幽離還是聽話的跟著呼吸，不知過了多久，才總算恢覆了過來。
緩緩擡起頭，對上的便是那無比嫌棄的表情和眼神。
“你是笨蛋嗎？”
幽離還有點懵，楞楞的叫出對方的名字。
“月島？”
月島也微微楞了一下，但緊接著又想起了剛剛那個差點因呼吸不暢而窒息的少女，又沒忍住狠狠嘲諷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光坐在這裏就能窒息，你是離了水就沒辦法呼吸的金魚嗎？”
換做平時，幽離大概會跟他爭論幾句，但現在的她，並沒有那個心情，手指指向心臟方向，用好奇的語態說道。
“剛剛有種奇怪的感覺從這裏到了這裏”說著手指劃向咽喉處“居然就會變得無法呼吸，好神奇。”
這是該覺得好奇的時候嗎？
月島無語看著她“所以，是什麽奇怪的感覺？”
手楞在了那裏，幽離微微低頭，像是在思考應該怎麽用文字來說明，又或者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一向心直口快的她居然會考慮要不要說出來，這一點本身就夠奇怪的了。
“明年一月，澤村前輩他們就要畢業了吧？”
不是在討論讓她無法呼吸的奇怪感覺嗎，為什麽突然會跳躍到這裏？
月島在心裏吐槽了一下少女跳脫的思維，但還是點了點頭“嗯！”
“那是不是代表以後就見不到了？”
嗯？！
這是什麽邏輯？就算前輩們畢業了，也不代表會見不到吧，就算真的相隔一方，在這個信息技術高度發達的時代，不是還有手機可以聯絡到嗎？
他是想借機嘲諷一下坐在旁邊的無知少女的，可沒等開口，少女就已經接著說了下去。
“我以前除了游戲以外的事情都不會在意，這幾天卻總是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要是大家分開了要怎麽辦，要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又該怎麽辦，思來想去，浪費了許多時間不說，還沒能得出什麽有用的結論，這就是所謂的庸人自擾嗎？”
說到最後，幽離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曾學到的一個成語，她覺得用來形容現如今的自己極為貼切。
月島靜靜的看著少女的側顏，本來應該是極為熟悉的臉，他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絲的陌生感。
他本以為，青木幽離應該是屬於天生感情淡漠的類型，不會對外界的一切過多在意，之後的很多事情也間接證明了這一點，覺得不重要的人和事總是會在短時間忘個徹底，但即便面對能記住的人或者事卻也沒辦法從那張缺少表情的臉上窺探一二。
所以他擅自以為，就算有一天大家都從她身旁離開了，那位天生感情淡漠的少女也只是重新回到以前未遇到大家時的模樣，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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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磨在後面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繼續往洗漱區走。
一頓早飯的時間，也足夠大家知道莫名其妙冷戰的兩人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又忍耐不住跑去問緣由的，幽離那方很幹脆的說了，可獨獨忘記了“為何研磨會生氣，然後再也不和她一起玩游戲”間接導致他們聽不懂。研磨這邊則是簡潔的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直到中午大家一起吃完飯，研磨一個人坐在臺階上等幽離過來一起打游戲時，列夫從旁邊路過，宛若獻寶一樣說出了那晚的事情，研磨才徹底弄清楚了一切事件的起因。
下午的訓練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顯感覺一貫偷懶的貓貓變得稍微有幹勁了一些，但是傳球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這一點其他人還不太清楚，但作為受害者的列夫可太清楚了。
原本基礎差的他為了能接好球就需要更多的跑動，現在，有幹勁的貓貓為了得分，專往刁鉆的地方傳球，得分倒是得分了，可這樣打下去，他估計撐不到比賽結束了。
難得在梟谷手下奪得一局，他已經整個人累的趴在地上了。
雖然不知道哪裏惹到了前輩，但為了生命，還是先道歉吧。
“研磨前輩，對不起！”
正在喝水的研磨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麽要突然道歉？”
單細胞生物瞬間噎住，這一點，他也很想知道啊。
沒等來回應，研磨也不在意，而是皺著眉點評起剛剛的比賽。
“列夫你的接球技術太差了，回去之後要記得加練。”
說完將水杯放回原地，走到另一邊和教練討論戰術去了，只留列夫一人石化當場。
圍觀了全過程的黑尾好心提醒“如果想要研磨放過你的話，不如去求求幽離。”
列夫瞬間反應了過來“他們果然是在交往對嗎，黑尾前輩？”
黑尾無語的看著他，嘆了口氣，然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加練一下也不錯。”說完也轉身走了。
只留下列夫一人在原地哀嘆自己之後的命運。
時光流淌，日落西山，這春高前的最後一次合宿也在裁判的哨聲之下落下了帷幕。
大家聚在一起打掃，整理和閑聊，對於即將到來的離別，卻十分默契的閉口不談。
“研磨，那個升學志願表你交了嗎？”
同級的山本像是想起了，轉頭詢問正在拖地的研磨。
研磨搖了搖頭“還沒有！”
就在旁邊整理物品的幽離好奇的擡起頭。
“升學志願表？”
研磨已經習慣了自己摯友那對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東西都不理解的大腦，因此他解釋道“就是詢問學生是否有升學志願的調查表，一般是在高二，所以幽離明年就可以收到了。”
勉強理解的幽離哦了一聲，緊接著問道“那研磨和山本前輩要升學嗎？”
被天真學妹關心，山本臉秒紅，盡管已經多次和幽離交流，卻怎麽也沒辦法習慣，支支吾吾說了一句“是的”之後，瞬間跑遠了。
幽離楞了一下，又看向研磨。
研磨連忙將視線移到遠處，避免直視那清澈明亮的眼。
“還在考慮，但應該會升學。”
“對哦，之前研磨說過要去東京大學學計算機開發來著。”
幽離總算是想了起來，當時他們討論游戲時，無意聊過，但沒怎麽在意，所以剛剛沒能記起。
“計算機開發？好厲害的樣子！”
日向好奇湊近，雖然完全不懂什麽是計算機開發，但覺得是很了不起的東西。
話題被提起，研磨也下意識的問了日向“翔陽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麽嗎？”
以後？
日向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但單細胞卻對以後沒有什麽概念，所以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日向的話，應該會做職業排球運動員吧。”
誒？日向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盯著幽離“職業排球運動員？”
“簡單來說，就是打排球賺錢。”
“哦～還有這樣的職業嗎？”大大的眼睛裏迸發光亮。
“那是不是每天都可以打排球？”
研磨在一旁忍不住吐槽“既然這麽喜歡排球，多少也該了解一下啊。”
吐槽完，又大概解釋了一下關於職業選手的相關事宜，直說得日向熱情高漲，恨不得立刻就去做職業選手，但研磨提醒那是需要打排球很厲害的人才能做的，而且還得有聯盟願意簽約才行。
元氣的日向瞬間熄火，一個人跑到角落蹲著種蘑菇了。
而相隔不遠的少年們，貌似也聽到了三人的交談，不由得紛紛討論了起來，以後要做什麽。
本以為活躍在排球部的他們，對於打職業應該是很有興趣，但仔細聽下來，唯有數人很堅定的說了自己要去打職業，而其他人有些在猶豫，但更多的人都是表示以後不會從事有關排球的工作。
就連打得很好的黑尾前輩也說會去做記者之類的，赤葦前輩也說對編輯的工作很有興趣。
原來大家真的只是把這個當做一個愛好在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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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幽離不禁想到了自己，加入排球部做經理，好像也不是為了成為職業經理吧。
這麽一想，好像也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了呢。
“幽離呢？”研磨歪著頭認真的看著幽離“幽離以後想做什麽呢？”
沒想到自己會被問到，幽離楞了一下，但還好，之前她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因此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去想。
“職業玩家和游戲開發都很不錯，但開發太枯燥了，我不是很喜歡，可做職業玩家就會面臨簽約公司，失去自由，連自己玩什麽游戲都沒辦法決定的傀儡，我不要那樣。”
光是在內心想，幽離就已經在搖頭了。
可不做游戲相關的職業，她又能做什麽呢？
少女陷入了糾結之中。
看著籠罩在低氣壓中的少女，研磨低下了頭，視線游離，手垂在身前，手指交疊在一起不停的攪動。
那是他一貫不自信的表現。
“如果我開公司的話，幽離願意簽約嗎？”聲音很小，且帶著顫音，但也足夠幽離聽清了。
“誒？研磨要開公司嗎？”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幽離好奇的看了過去。
低著頭的研磨點了一下頭“最近有在考慮以後自己開一個游戲公司開發新游戲。”
幽離眼睛都大了，沒想到自己摯友竟然是個勵志創業的大佬。
幽離默默吞咽口水，沈思了片刻，最終伸手在研磨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好幾下。
“當然，如果是研磨的公司，我很樂意簽約哦。”
雖然在問出那個問題之前，他就有了答案，但當自己真正聽到之時，還是感到了滿足。
是因為摯友無條件的信任嗎？還是說是其他緣由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
回程的路上，依舊是一如既往地安靜，經歷了一個白天訓練賽的大家都沈沈的睡去，幽離卻難得沒有睡意，一個人坐在最後，單手撐著下巴，盯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發呆。
“以後嗎？”
回想起不久前的談論，幽離對“以後”這個詞有了些許在意。
以後就意味著大家會長大，而長大則意味著離別。
就像幽離知道研磨不會一直陪著她打游戲一樣，幽離也很清楚，終有一天，她會面臨和排球部所有人的離別，而且那一天應該不會太久。
一想到這一點，心底就開始湧出奇怪的感受，那種幽離沒辦法用文字概括的感受梗在咽喉處，竟產生了略微的窒息感。
呼吸受限，她不得不張開了嘴，大口呼吸，頭低垂著，右手用力按在胸前，臉蒼白如紙，仿佛要這樣窒息而亡。
但下一秒，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背上，安撫般的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拂過，動作輕緩，耳邊還傳來了聲音。
“放輕松，聽我的，呼……吸，呼……吸……”
因為處在窒息感之中，聲音朦朦朧朧，聽不清是誰在說話，但幽離還是聽話的跟著呼吸，不知過了多久，才總算恢覆了過來。
緩緩擡起頭，對上的便是那無比嫌棄的表情和眼神。
“你是笨蛋嗎？”
幽離還有點懵，楞楞的叫出對方的名字。
“月島？”
月島也微微楞了一下，但緊接著又想起了剛剛那個差點因呼吸不暢而窒息的少女，又沒忍住狠狠嘲諷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光坐在這裏就能窒息，你是離了水就沒辦法呼吸的金魚嗎？”
換做平時，幽離大概會跟他爭論幾句，但現在的她，並沒有那個心情，手指指向心臟方向，用好奇的語態說道。
“剛剛有種奇怪的感覺從這裏到了這裏”說著手指劃向咽喉處“居然就會變得無法呼吸，好神奇。”
這是該覺得好奇的時候嗎？
月島無語看著她“所以，是什麽奇怪的感覺？”
手楞在了那裏，幽離微微低頭，像是在思考應該怎麽用文字來說明，又或者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一向心直口快的她居然會考慮要不要說出來，這一點本身就夠奇怪的了。
“明年一月，澤村前輩他們就要畢業了吧？”
不是在討論讓她無法呼吸的奇怪感覺嗎，為什麽突然會跳躍到這裏？
月島在心裏吐槽了一下少女跳脫的思維，但還是點了點頭“嗯！”
“那是不是代表以後就見不到了？”
嗯？！
這是什麽邏輯？就算前輩們畢業了，也不代表會見不到吧，就算真的相隔一方，在這個信息技術高度發達的時代，不是還有手機可以聯絡到嗎？
他是想借機嘲諷一下坐在旁邊的無知少女的，可沒等開口，少女就已經接著說了下去。
“我以前除了游戲以外的事情都不會在意，這幾天卻總是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要是大家分開了要怎麽辦，要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又該怎麽辦，思來想去，浪費了許多時間不說，還沒能得出什麽有用的結論，這就是所謂的庸人自擾嗎？”
說到最後，幽離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曾學到的一個成語，她覺得用來形容現如今的自己極為貼切。
月島靜靜的看著少女的側顏，本來應該是極為熟悉的臉，他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絲的陌生感。
他本以為，青木幽離應該是屬於天生感情淡漠的類型，不會對外界的一切過多在意，之後的很多事情也間接證明了這一點，覺得不重要的人和事總是會在短時間忘個徹底，但即便面對能記住的人或者事卻也沒辦法從那張缺少表情的臉上窺探一二。
所以他擅自以為，就算有一天大家都從她身旁離開了，那位天生感情淡漠的少女也只是重新回到以前未遇到大家時的模樣，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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